也談奴性

Comment by 剿共反恐 on 2007.11.26

薄荷元老這一段話值得一讀。

奴性，的確是在那些對在下的人頤指氣使的人身上才真正看得最清楚的，哪怕是那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

一個世紀以前，八國聯軍退出北京城后，逃亡西安的慈禧太后囘鑾京師。留守的滿漢大臣，王公貴族紛紛出城，遠到盧溝橋迎駕囘宮。沒想到恰恰遇到一個陰雨天，老佛爺遲遲沒有出現，已經以尊卑貴賤列隊歡迎的大臣們不敢怠慢，行禮如儀。雖然大雨滂波，頂戴變成了湯碗，刺繡官服溼了個透，依然在泥濘的路旁長跪不起。一些大臣已經七老八十，抵不過飢寒交迫，渾身戰慄，昏厥倒地。讓在場的西方人士感嘆這麽一個天朝大國的王公大臣也不過是一個奴才，不如英國的一個平民更來的有尊嚴。

遺憾一百多年過去，中國進步雖大，在人人平等的觀念上還有一段路要走。有人嘆道中國依然是一個"人人對上跪拜，人人對下扇耳光的社會"，實在是一針見血，切中時弊，讓我們這些穿梭大洋兩岸的人感同身受。
一部分國内的人等級觀念嚴重，不是你駕馭他，便是他駕馭你，對 brotherhood 是沒有什麽認識的。來到美國，不復頤指氣使，便認定華人在這個社會必定為奴，為二等公民。殊不知在我們的血液裏流淌了平權的細胞養分，卻生來沒有頤指氣使的基因，其實是充滿了對頤指氣使者的抗體與蔑視。不久前，一位老兄第一次來到美國，不出幾天竟已認定與白人是無法平起平坐的，他的下一個問題是："在美國，黑人與華人的地位誰高誰低?"
這個 closed question 讓我很難回答，只好如實相告："照理說應該說是人人機會平等的。"
沒想到這位老兄立刻發表了他的高見："怎麽可能？照理是一回事，實際上永遠不可能平等。"
他或許有些道理。但出發點相差這麽多，往下其實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

談奴性

有人說：「過去在中國，奴性順民現象的確很嚴重，說到底，是因為長期愚昧無知和官府高壓所致。現在大陸，缺少的恐怕是大公無私，敢於負責的人。但是，人人想當主子，無人想當順民。」

這話好像頗有點道理。可是，我想了想，不禁懷疑，那這些個美國人，每天朝九晚五，沒想自己當主子的都是奴性順民嘍？好像也不對啊！

記得妹妹在香港頭一回顧請菲傭的時候對我說，好一陣子適應不過來，一來，覺得使喚人挺不自在的，二來，總覺得菲傭手腳不如自己俐落，有時覺得自己動手還爽利些。於是，我這才恍然大悟，不是想作主子的人就沒有奴性的，事實上，恰恰相反呢！

原來，心心念念想作主子的，才是奴性發揮最淋漓盡致的表現。做慣主子的人，以為作主子是想當然爾的事，不會有“想”作主子的念頭。是那些天天瞧著主子作威作福的威風的人，才恨不得自己也作回主子好顯威風。沒做過奴才的，沒見過主子威風的，就不會想著自己作主子，只會想著怎麼自己掙錢過日子。沒做過奴才，也沒做過主子的人，要真使喚起人來，還得一段時間適應，才學得會擺主子的架子。

原來，奴性在那些對在下的人頤指氣使的人身上才真正看得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