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11,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八


滿記甜品-謫仙的享受


回到了酒店,老外馬上鑽進暖暖的被窩,一心只想把在咖啡屋裡被打斷的好夢延續下去,薄荷姥姥這時只管氣得牙癢癢的也拿他莫可奈何,當下決定獨自再把酒店附近幾家小食瞧個仔細。

打從前一天剛到酒店下榻時,薄荷姥姥就對東北郎燒烤特別有興趣。倒不是因為薄荷姥姥嘴饞,而是因為那東北郎燒烤鋪設在酒店外面一、二樓中間的樓梯平台上,一個看似臨時搭建的小鋪面,卻又好像有磚有瓦的一個永久式建築的樣子,掛的招牌上還寫著已經在那兒營業8年了。那看似臨時搭建,又像正格生意的面鋪,讓我想起台北市場裡常見的鹽穌雞攤位。據說在台灣,光是一個鹽穌雞活動攤位設備所需花費就不貲,好像也需要個幾十萬台幣,更別提要在市場裡佔到一個攤位。我看這個東北郎燒烤,看似街頭小吃,其實,能在那裡設那樣一個鋪子,應該也是不容易的。然而,燒烤小吃仍是蠅頭小利的買賣,靠著薄利多銷賺取營生,恍惚間,好似又見到記憶中的辛勤的台灣人們。我點了些燒烤,付過了錢,店家告訴因為現買現考,得要等一會兒,我就說我先到對面滿記甜品去,一會兒再回來拿燒烤,帶回酒店去。

第一次吃滿記甜品還剛幾天前到香港大嶼山看大佛的事,所以,當我看到酒店對面就有一家滿記甜品時,姥姥那個興奮就不在話下了。滿記甜品是港人的發明,因為善用椰汁,芒果,海底椰等作料,讓人覺得他的甜品有濃重的南洋風味。滿記甜品的招牌甜品叫做「楊枝甘露」,用芒果,柚子,西米露,椰汁,牛奶混合調製而成。而「楊枝甘露」原是指觀音大士手中淨瓶裡用甘露供養的楊枝,自然是自詡原是人間仙品之意,我卻一直沒嚐到「楊枝甘露」的味道。第一次吃滿記甜品時,也是雨天陰冷的天氣,我點了一道「芒果椰汁黑糯米甜甜」(芒果,椰汁,海底椰,黑糯米)的冰品,因為天冷,店裡服務員告訴我也可以吃溫的,薄荷姥姥吃了那一回以後,就沒再點過其他甜品,因此也就沒嚐過「楊枝甘露」的味道。

走進滿記甜品,因為才下午快四點左右,店裡人不多,我點了同樣的「芒果椰汁黑糯米甜甜」,雖然上海滿記的這道甜品只有冰的,沒有溫的(想薄荷姥姥當年在芝加哥,曾在華氏四十度的街頭吃冰淇淋的本事),這小小一碗冰品,又是坐在暖暖的室內,那能讓薄荷姥姥就打退堂鼓呢?薄荷姥姥在上海前後待了三夜四天(兩個半天,兩個全天),也吃了四次滿記甜品,為的就是回到美國就沒有這樣的仙品可吃了!

一碗甜品吃得個精光了,也是該去提取先前買好的燒烤了。老外埋怨天冷,冰品自然就算了,這燒烤嘛,應該還是可以讓他打打牙祭的。

March 10,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七


姥爺說他“贏了”這場爭吵


原先還停停落落的雨,這時滴滴答答絲毫沒有停的跡象。雨勢不算大,卻冰冷得緊,撐著傘的手,也開始覺得凍得有些僵了,先前熱騰騰的拉麵,這時已經失卻暖肚的作用了。我們又繞了一陣子,走過一些頗有異趣的街頭,沿途照了些照片,不過,要讓我說那些照片到底是哪條街哪條巷,我還真沒法說。我攔住一對年輕人問城隍廟老街的方向,他們也弄不清楚,只是往身後一指,好像我們已經走過頭了?!這時老外已經沒了耐心,在那兒唉聲叫冷。我看看我們自己是找不到地頭了,就攔了計程車,管他是回頭還是往前,反正直接去就是了。

下了計程車,我們先衝往一棟像百貨公司大樓,找了一間咖啡屋坐下暖暖手腳再說。小小的一間,只比那拉麵舖子大不了多少,西式的吧台,兩三個枱子,也沒有別的客人,我們走進咖啡屋的時候,吧台的服務生正閒著在看電視劇。

老外點了伯爵茶(Earl Grey),我要了水蜜桃果茶,每份各是45元人民幣,以遊客的標準來算,是貴了些,不過倒也不算離譜,只是還是得感嘆牛肉拉麵與西式茶坊裏的茶竟然價差這麽大。難怪這咖啡屋裏看不到別的顧客,這樣的價差,豈是一般掙血汗錢的人們消費得起的呢?正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當兒,服務生又過來告訴我,沒有水蜜桃果茶,立頓紅茶好不好?我差點沒皺起眉頭,Lipton Tea?我搖搖頭說,不要立頓紅茶,烏龍茶好了!(事後我才知道,原來,Lipton 正如火如荼的在中國打廣告,為立頓紅茶打造形象。唉!)

喝了茶,又坐了一會兒,電視上播放的一齣劇也開始吸引了我的眼球,只覺得劇中的人名,對話,似乎不像中國的電視劇。話說回頭,姥姥實在也沒看過幾齣中國的電視劇,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覺得不像。直到看到片尾介紹,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台灣的電視劇,被引進到上海播放來了!我轉頭看看老外,老外在一旁打盹打得正酣呢!老外讓我推醒了,一副意猶未盡,頗不情願的跟著我又出了暖和的室內,又去找那城隍廟了!當我們終於看到“城隍廟老街”的時候,總算讓我們感覺到上海的舊曆年,大型的虎年裝飾,傳統的祥瑞象徵,果然是中國味十足的。就在薄荷姥姥正要使出畢生功力,打算把個上海的城隍廟老街逛個透的時候,老外正式宣告他要舉白旗收兵了!薄荷姥姥那個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可是回頭一想這個老外,讓薄荷姥姥拽著跑了半個地球來,可憐他裝聾作啞的,又是個瘦長體型的人,天生的怕冷不怕熱的體質,薄荷姥姥也只好跟著收兵了,招了輛計程車,打道回酒店了。上海城隍廟老街,就是這樣驚鴻一瞥!

計程車司機顯然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的酒店到底在哪裡,我看著好像過頭了,趕緊喊停下車,往回又走了一小段路才回到酒店。走著走著,腳下嘎茲嘎茲作響,我們才驚覺原來雨水已經變成冰雹了。老外也知道薄荷姥姥沒逛到城隍廟老街,心裡老大不痛快的,只怕回頭還有架好吵的。這會兒下冰雹了,姥爺理直氣壯的宣佈,老天爺已經證實姥爺是對的,姥姥與姥爺的這場爭執,姥爺贏了。

March 9,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六


熱騰騰的牛肉拉麵


話說我們東拐西轉了一上午,早已過了下午一點了。老外像聾啞人一樣的亦步亦趨的跟著薄荷姥姥,此時早已飢寒交迫,快要撐不住了!就看著一個玻璃門上寫著樓上雅座,旁邊擺著一個河南牛肉拉麵的招牌,我們停下了腳步,正想著要不要吃點東西,先暖暖腸胃再繼續我們的征途。這時,一個燙著捲捲瀏海的老闆娘馬上就招呼我們吃牛肉拉麵,我原以為是上樓上的座位,老闆娘卻招呼著我們就往裡走。我們跟著往裡走,才一進裡面,迎面的熱氣與蒸汽撲面而來,我們兩人的眼鏡都蒙上霧氣,完全看不見裡頭的狀況。我趕緊摘下眼鏡,就看到老闆娘讓一個客人坐到另一桌去,騰出了兩個位置讓我們坐進去。我對那位客人道了聲不好意思,讓老外先坐進去,我這才看清楚了這麵鋪子統共五張桌子,每張桌子四個人,可不是滿滿的一屋子人嗎?

我們坐著這桌,一位老先生正就著一個大碗吃著麵,另一位好像才剛叫了麵。我們小心收了傘,怕把原本已經溼了的地板弄得更滑,兩人剛剛坐好,背後一陣電話鈴聲大作,差點沒把我嚇得跳起來。老闆娘的手從我身後一伸,原來電話就掛在我們身後的牆上。老先生瞧著我跟老外的反應,一臉的笑呵呵的。我看著牆上寫的幾樣麵食,又是二兩,三兩,四兩的,價錢各不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點吃的,老闆娘就問我說,兩碗二兩的?我點頭說好。我本來擔心老外可能不習慣這樣的吃法,老外卻是一臉饒有興味的上下張望,研究著這一屋子的人。

我們等著我們的麵的時候,回頭看到拉麵師父當場在那兒現拉現下那拉麵,旁邊就是下麵的鍋,難怪我們進門時經過的那一股熱氣。老先生後面的那一桌,坐了四個年輕人,都穿著制服,像是哪個百貨公司的職員,正是他們午飯時間吧!就聽到他們一個個吆喝著:『老闆娘,四兩的一碗,加荷包蛋。』『我要四兩的,加個滷蛋。』『二兩,一盤豆腐乾』。。。老闆娘也大著嗓門問清楚是誰要啥的。聽在老外耳裡,老外問我,他們有什麼爭執嗎?在吵架嗎?我解釋給老外說,哦,沒事,一切正常的很。

我們的麵來了,不像老先生的那一碗那麼大,卻也是熱騰騰的。我問老闆娘要了兩個條羮,遞過一個給老外,我們兩人也希哩呼嚕的吃了起來。在這樣又溼又冷的天裡,這碗牛肉拉麵可把我們兩人從腸胃暖到心窩了!吃完了麵,我不確定到底多少錢,就掏出了一張二十元的人民幣給了老闆娘,老闆娘二話沒說,找了十元人民幣給我。那一碗麵才5元人民幣哪!出了麵鋪到了街上,我才想起來該照張相,記得這5元一碗的牛肉拉麵,這個麵鋪和它的老闆娘。

對老外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經驗。就好比美國人上麥當勞吃午餐一樣,他也終於體驗到當地人們真正便宜方便解決午餐的方式了。然而,對姥姥來說,這卻是姥姥成長過程中再熟悉不過的記憶重演。

March 8,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五

上海的文化街


雨不大,但是一直落落停停的,感覺好像也又冷了一些。撐起了雨傘,我們又從靜安寺出發,打算要去城隍廟的老街。翻開地圖,我們應該可以搭地鐵到南京東路站下,往南直走順道先經過福州路的文化街,在那兒稍停幾許,再到城隍廟老街。就這樣,我們一會兒搭地鐵,一會兒東拐西繞的,也讓我們找到了上海書城。

上海書城確實不愧稱“書城”兩個字,足足的兩層樓的書,書架之間的空間也就只夠讓人走動尋找要的書,要想多站會兒工夫翻翻書,那店員小姐就過來整理整理架上的書,意思就是讓你趕快買了書走人了。書店店員的這一點作風,又是與台灣的一般書店頗為相似,又讓我想起讀中學時,常逛書店逛到招來書店老闆娘白眼的回憶了!
 
一個老外大文盲跟著這個生來缺了方向感的薄荷姥姥,找到上海書城還不費力,從書城出來要上城隍廟老街可就麻煩了。姥姥研究了地圖,覺得城隍廟應該不遠,這點路,咱兩人應該還可以對付過去。先是往南去,又拐了個彎,這下該往西呢,還是往東?走著走著,我們撞上了一條全是樂器商店的街,一家家窗口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提琴,往店家裡看進去,有些還擺了鋼琴的。我就納悶這究竟是亞洲文化呢,還是中國人獨有的習性?在美國,除了傢具店,很少看到同一類型的商店這樣密集在同一個商業區裡,大概因為美國的商業區一般都是經過規劃的。偏偏在台灣,在上海,就有所謂的書店文化街、樂器街,真奇怪這些商家作生意怎會喜歡這樣的競爭方式?


後記: 後來才知道,原來上海書城遠比我們看到的大得多得多,應該有八層樓,所以,我們看到的,應該不是上海書城。

March 7,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四


金絲楠木靜安寺


靜安寺的格局是很傳統的,正門隔著矗立於廣場正中的香爐,正對著階梯通向正殿,兩旁各有一個偏殿,偏殿旁邊還各有一個角樓。屋宇是傳統的亮黃色,樑柱則是光澤非常漂亮的原木顏色。我們買了門票,從偏門進到靜安寺,感覺不太像是進了寺廟,而更像是進了博物館,而這個博物館珍藏的古物就是這個建築物本身。寺中的人不多,相對南京西路上熙攘來往的人群,寺中顯得冷清異常,我不由得心想,若是台北的行天宮或是萬華的龍山寺,尤其是這年關時候,應該都是善男信女膜拜還願的時候,不可能如此冷清的。

我們先進到右邊的偏殿,殿中除了一尊大型觀音立像之外,並沒有擺設其他神祇,也沒有附設其他寺廟中常見的妝點;左邊偏殿裡,是一尊與觀音立像同樣大小的佛陀坐像,殿中的裝飾也是一般的素淨。這兩尊像的大小,大概都有兩個人高,這樣大的神像,在一般廟宇中都不常見,在靜安寺卻被安放在兩旁偏殿裡。及至到了正殿,我們才知道為什麼那兩尊神像安放於偏殿,正殿裡供奉的是一尊更高大的佛陀坐像,沒有高大的神案,沒有其他陪襯的神祇,只有少許鮮花,以及神案前一排供人膜拜的跪枕。

我在靜安寺裡慢慢的踱來踱去,手摸著一根根筆直的樑柱,每根樑柱大約都比一個人合抱還粗,都是原木且毫無雕工,只有柱子底座有少許的雕刻圖案。再看屋宇的裝飾,也不同於所有見過的寺廟,沒有飛龍走壁,沒有鳳鳴呈祥,沒有五彩繽紛,有的只是堅實的建材,實而不華的作工,心中不由得讚嘆古人的匠心。靜安寺的佔地不算廣,但我看它的用的建材,應該原本是比這要大得多的格局才是吧?其實,我總覺得台灣的寺廟太過花俏,裝飾太過繁雜,靜安寺的素淨確實更讓人體會得寺廟的應有清靜,然而,少了人們的來往,寺廟似乎也只是建築古蹟,而不再是寺廟了。靜安寺,到底是古蹟,還是寺廟?

老外問我,這靜安寺建材到底是什麼樹木來的?我雖知道用的是“金絲楠木”,但我完全不知道楠木的英文名稱,更別提“金絲”從何而來。上網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英文解說並附有中文名稱的網站(http://www.efloras.org/florataxon.aspx?flora_id=2&taxon_id=200009083介紹了楠木(Phoebe zhennan),至於“金絲”,我想想還是放棄嘗試解釋給老外了。

與上海有約 之三


尋而不見石庫門


早先就聽說老上海還保存有少許風格獨特的“石庫門”式建築,應該就在往靜安寺的途中,只要能找到“梅龍鎮”,應該就在附近不遠的巷弄裡。我們前一天步行 南京西路石,就曾經過一個像牌樓似的鐵拱門,上面明白清楚的“梅龍鎮飯店”幾個大字,往對街對面看過去,也正如預期的看到“梅龍鎮廣場”。我心想,這個 鐵拱門裡面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石庫門”房子了。

第二天不是很早的早上,老外和薄荷姥姥又踏上南京西路先往梅龍鎮行來,尋找老上海的“石庫門”建築來 了。 來到鐵拱門,一眼就看到在右邊,梅龍鎮飯店那商業氣息濃重的古式的建築,我們往左邊走去,拐近旁邊的胡同巷子,以為會看到一些厚重的石庫門,卻只見到一 些大約四層樓高的公寓人家住宅,對比背景的上海高樓,這個社區顯得有些不太相屬。不聞人聲喧譁,也不見人們出入,但見社區整潔,幾戶人家還有自行車擺在 門前,我心想這個地段,有這樣的房子,應該是屬於老一點的社區,房價應該也不菲才是。我們隨著巷弄轉了轉,眼看著並沒有另一條出路能轉出這個小社區,我 們不想被人當作不速之客,很快的就放棄繼續尋找石庫門,循著來路回到南京西路上,繼續往靜安寺去了。

(快了,快到靜安寺了!)

March 6,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二


走在南京西路上


酒店投宿停當之後,在房間裡攤開上海市街道圖,對照著一份出門前打印出來的“上海十大景點”介紹,想趁著天還沒全黑,先去靜安寺走走。我們出得酒店門,先在酒店附近繞了一小圈,之前點名的吃食小館就是這時候一一記下的。找著南京西路,我們就往西直奔靜安寺去了。此時天已陰暗也飄著雨,不過我們還是決定走過去,一來覺得應該不遠,二來也想瞧瞧街景。一路上,我們經過不少典型常見的高樓建築,參雜著矮舊尚未翻新的建築,一些並不陌生的商業行號,心裡想著,怎麼這些街道名稱都好像似曾相識?好像台北也有南京東西路,有福州街,有杭州南路,有中山南北路,好像在商店辦公大樓林立的台北市區內,也有還能見到些從圍牆外只看得見老式深宅大院的屋頂。南京西路上,到處是高樓上的霓虹燈看板,一間間高級服飾商店,打著 Dolce & Gabbana 或Armani 之類的品牌,我明知眼前這個城市繁華的程度,只比台北遠遠超過而無不及,然而,走在南京西路上,那種熟悉的感覺,也像溼冷的空氣,無形無影的包圍過來。

走了似乎比預期的距離遠了些,還沒見到靜安寺,於是,我拿出地圖,瞧瞧我們走到哪裡了!哈~我也知道大街上拿著地圖察看是遊客遊街的一大忌,不過,我想身邊一個大老外,不用拿地圖,人家也不會拿我們當本地人的。這不是?!一路上就好幾次有人拉著老外要兜售東西來著。不管我手上有沒有地圖,都是一眼看到老外就朝他走過來,然後從手裡抖出一張折成像信用卡大小,有圖片印刷的“商品目錄”,一邊問老外要不要買勞力士手錶,還是 LV 行李箱的。幾次下來,老外一看到又有人朝他走近,不等人問,他就先開口說:"No watch, no luggage!"

當我們總算看到靜安寺的屋頂時,也赫然發現靜安寺竟然緊緊挨著一個百貨公司大樓,到了寺前更發現寺廟似乎保存得蠻好的,很難相信它有那麼久的歷史,不禁納悶它是怎麼從文革中倖存下來的。然而,我們來得遲了,靜安寺每天只開放到下午5點鐘,而那時剛過5點10分。於是,我們繞著靜安寺走到圍牆另一邊,只見寺的圍牆已經被改建成一排珠寶商店,而商店的上層仍是靜安寺的屋宇,我得承認我還沒見過這樣保存文物建築的方式,竟不知該惋惜還是該讚嘆!畢竟,靜安寺還是得以保存了,不是嘛?我們決定隔天早上再到靜安寺來,當下循著來路再走回酒店與妹夫會合去吃晚餐了!

妹夫原來是要帶我們去一家據他說是生意很好,總是大排長龍的麵食小館。走到那館子前,才發現前一天還營業的小館,此時已經結束營業。看那店面,原是毫不起眼的一家小館,緊臨的隔壁已經拆得只剩少許磚瓦的空地,想來,這家店面大約也是要拆的,只是館子堅持營業到年前,過年休業後就搬到別處去了。之後,妹夫就帶我們去到一家叫做“小南國“的上海菜館子。餐廳很大,裝潢擺飾得並不很傳統中國式,大約坐了八成滿,人聲有些嘈雜,不過不算太吵。放眼望去,每張桌上好像都是滿滿一桌的菜餚,相形之下,我們這桌只點了三、四道菜,似乎顯得寒酸了。吃完晚飯要離開館子時才發現,前廳裡已經坐滿了等著入座用餐的人們了!回到酒店,結束了到上海的第一天。

March 2, 2010

與上海有約 之一


抵達上海


原以為,就要過舊曆年了,浦東機場該會妝點得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然而,下了飛機,迎面而來不曾修飾的空曠,機場顯得讓人意外的冷清。不過,這意外的感覺很快的就被磁浮列車的快速給丟到腦後去了。雖然,我很知道磁浮列車的快速,但坐在車廂裡,畢竟不容易感覺到行駛的速度真正有多快,直到反向列車一嘯而過,我連頭都來不及回,那列車就不見蹤影了,這時,我可就真的咋舌了!

下了磁浮列車轉搭地鐵,老外這時成了百分之百無用武之地的傻大個。我丟下他看著行李,自己隨人群擠向售票機前,摸索著如何買兩張車票到酒店的南京西路站。好像是每人四元人民幣吧?!循著指示,找到了月台,沒多久就搭上地鐵。出了站,一眼先看到 "85˚C" 麵包店,我們的酒店就在斜對面角上。來之前,妹夫就寫了簡明扼要而不失精確的路線指南,所以,其實倒也不是很費工夫的,不過,看到酒店時,我們還是不禁吁了口氣:“終於到了!”

妹夫因為工作的關係,香港上海兩頭已經跑了幾個月了,我也就托他代訂了酒店房間,原是自己懶圖個方便。沒想到這個酒店的地點還真是方便極了,價錢不算貴,房間也夠得上一般中上水準,緊挨著酒店的有各式各樣的吃食小館,不挑剔精緻口味的,不用多走路就能輕易解決吃的問題。有麵包店,有越南麵食,有自己挑選做料調味的麻辣鍋,有日式快餐吉野家(Yoshinoya),也有搭在戶外二樓平台的東北郎燒烤小吃,再多走兩步路,還能看到 Krispy
Kreme Donuts。若不是因為一家“滿記甜品”就在酒店對面,我說不定也會光顧一下 Krispy Kreme Donuts。

March 1, 2010

與上海有約


前言


沒到上海前,就聽說這時候去上海要帶好雨具,寧可碰上下雪的上海,還比下雨的上海來得宜人些,果然一點不假。妹夫告訴我們,我們到上海前,上海的天氣還好好的,就是我們到的前一天開始轉冷,開始下雨。在上海的幾天裡,天氣一直是又溼又冷,甚至下起冰雹,冰雹不大,只是踩在腳下,像踩上了碎玻璃似的,嘎滋嘎滋的的作響。

沒到上海前,老外比我興頭還大。他說,今天的上海就好比千百年前的羅馬,兩千年前的開羅,再往前的亞歷山大城,說得頗有見證歷史的味道。到了上海,溼冷的天氣,讓老外的玩興減低了不少,我卻好似見到闊別多年的城市,處處似曾相識的人事物,我竟有了回鄉的錯覺。我看到的上海,比今天的台北,更像記憶中的台北。

上海的兩天半,就像與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的相聚,咖啡館裡一次短短的敘舊,分手時暗暗自許,定要再聚的。也或許,有約的不只是上海?